真是唯心论

真是唯心论

     一个人若会深信神的话语,他必定像小孩子那么天真单纯、无忧无虑。虽然是被交给人的时候,神还是说,“不要思虑怎样说话,或说什么话,”因为我们并不懂得当时要问的是什么,所以必定是“到那时候,必赐给[我们]当说的话!”这也是一门新的课程:完全平静地接受引导,说出神要我们说的,多一句也不必,少一句也不行!这种被引导是非常奥妙的,也只有在信的人身上才得体验。“圣灵在你们里头说的”,所以得到的荣耀应该归给神!

   我记得有一次在音乐学院,同学们在政治学习会上,有一个男同学突然述说自己如何从小爱好音乐,如何偶然到了礼拜堂去听唱诗班唱诗,这种圣歌很优美好听,就挤到前排的椅子上坐着听,其实心里完全是想着听音乐,哪晓得那传道者却说起耶稣来……。

  “真是唯心论!”他批判道,“什么耶稣是神,想到耶稣心灵就会得安慰,祈祷病会得医治,软弱会得刚强,心中悲伤的会得喜乐、平安云云……。”说了一通,又批评,又讥讽。突然,他提名:“恩立,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?你来解释吧!”

  这突如其来的挑战,我真是毫无准备。那么多的同学静坐着等我来回答问题(本来他一开始说,我的心里就默然祈祷,求主封住她的攻击,捆绑那恶者)。我的神却给我当说的话语,从我心中就浮起了一首歌曲,我就唱道:

心中想起毛泽东,好像半夜点灯笼;

心中想起毛泽东,条条道路路路通;

心中想起毛泽东,千斤重担也轻松;

心中想起毛泽东,白菜萝卜为尔浓;

心中想起毛泽东……

  我把曲子唱完,刚想作解释,团委书记就说:“恩立,你别再说了。”就立刻宣布散会,大家不了了之,多说一句也没有!

在农场,有一次辩论会,晚上从七点半到午夜十二点多。我不知道那晚是要开我的批判会,只是准时去参加政治学习。一到会场,看见大家已经准备好了,场长、书记坐在那里等着我,周围的人尽是大学生、右派分子,个个都是知识分子。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?但是知道他们要来和我争辩。我到了这个农场是极少开口说话的,但是平常的态度和表现已经证明我是有信仰的人。在总结会上,我仍然阐明自己是信神的。但这个会的预先布置我并不知道。

  既然是一定要我说,我就不停地祈祷。

  一开始,场长说:“让恩立先说说她自己信神的观点。”

  我说什么呢?我一字不漏地背诵<罗马书>一章20节:“自从造天地以来,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;虽是眼不能见,但藉着所造之物,就可以晓得,叫人无可推诿。”然后按着这一节圣经作辩论的依据。场长既规定要我说,我就从<创世记>说到<启示录>,用存在的事物,事实的证明,说明神的存在。我讲了一个钟头。

  然后,场长说:“神住在哪里?门牌几号?我也要去找他”(他是个老军人,没有读过多少书)。

  我笑着回答:“好!你要去,我带你去。”

  “怎么带?”

  “你要跟我信耶稣!”大家就开始笑起来。

  神又引导我,应当站在客观的立场,按我现在的身份,用谦卑的态度来请教他,让他把没有神的事实告诉我,而不要与他争辩。

  我就先问他:“场长,那么天地是怎么来的?”

  他就讲银河系碰撞、爆炸,生命如何进化,最后说是“自然的”。

  我又接着问:“自然是什么?”

  他就只得说:“自然就是自然。”

  我就用铰肉机打个比方,说有一大堆零件在布袋里摇啊摇,撞啊撞,说我要变成一台绞肉机,可是怎么撞也无法让自己转动起来……。大家又开始笑,整个会上充满了各样的难题和笑声。书记坐在那里,一句都没有开腔。大家笑个不停,场长自己常是哑口无言,周围的人虽然尽力协助,但也是无济于事。

  足足四个钟头,最后他恼羞成怒,大声说:“你写三个字就好──‘不信神’。拿纸、拿笔来给恩立,写三个字就好。”

  我心中突然想起了一句话,就是盖恩夫人说的:“我至死也不能签这‘不信’的字,我至死也不能说这‘不信’的话。”

  我手里拿着纸和笔,说,“场长,我思想还没有搞通。”我心中感到不用说话了,可以停了!我就安静下来。

  场长似乎找到一个台阶下,他大声说:“不通?那就继续,斗到天亮。”因为第二天要劳动,结果是再讲了几句话,就散会休息了。

  第四天来了个全队大会,请齐了各级干部,作了充份准备。我已经做好了进禁闭室的准备,穿好了衣服,带了梳子、草纸。一开会,我就和护士小姐妹站在前边。场长仍然要我说,我心里有了当时的话,就很简单地说出我的信仰告白,念着小孩子时在家中常诵读的<使徒信经>:

  我信上帝,全能的父,创造天地的主。 我信我主耶稣基督,上帝独生的子;因圣灵感孕,由童贞女马利亚所生;在本丢彼拉多手下受难,被钉于十字架,受死,埋葬;降在阴间,第三天从死人中复活;升天,坐在全能父上帝的右边;将来必从那里降临,审判活人死人。我信圣灵;我信圣而公之教会;我信圣徒相通;我信罪得赦免;我信身体复活;我信永生。阿们。

  很有趣的,我心中一句厦门话,口中说出一句普通话,全文一句不漏地宣告完,我就笔直地站在那儿听大家的控诉,静静的默祷着,没有再说第二句话,直到会开完。我突然看到场长的爱人也站在台边听,从大会开始到大会结束,不转不动,站在那儿倾听着这一场从未听到过的信仰故事。

  大会一结束,我就得进禁闭室,因为我知道,在神话语的光中行走,结果必定要忍受苦难(参徒9:16,14:22)!

  我进禁闭室时多穿了几件衣服,因为护士小姐妹想念她祖母去世,想逃跑,半途给抓回,已先进禁闭室了。因为虱子太多,我急忙脱了衣服给她穿上,这样可以减少一些虱子咬。有两块板可以躺下,脚碰着尿桶。因为她睡了好多天了,就让我睡,她坐着。那里面毫无光线,极静。

  天亮些,有人来打开小窗子。“啊,场长的爱人(妻子)!”她拿着一杯水要送给我喝,让我漱了口,再喝一些水。这是违例的事。第二天,小窗子被锁上了。场长说,要我在禁闭室里反省自己。但他心地还是蛮好的,叫过木工来,给我钉了木板,可以当床睡。

  那位木工很同情我,拿了一些药水替我洒在木板上,免得臭虫太多。这些爱心是从哪儿来的呢?

  我们两姐妹在禁闭室里边讲话边咯咯地笑,说:“今天休息。”

  木工惊问道:“你们不知道自己是在关禁闭吗?你们还笑什么?”我们还是笑个不停。

  第二天我和小姊妹都有地方睡觉。虽然被关在这间禁闭室里,但是爱我的人太多了。有个小偷,十几岁,从木板缝里塞进了糖果。有一个人买了一块钱的饼,十二个,一个个地从木缝里塞给我吃。他们又去买通了送饭的小孩子,把肉呀、鱼呀装在饭底下,菜盖在上面,送进来;连开水里也放了糖。最奇妙的事就是送饭的人用纸包着圣经也送进来,这真是想象不到的奇迹!神多么爱我们两个人!

  除了吃、睡、作早操,两个人读经、谈道,我还教她唱短歌。没有流下一滴眼泪,平安和喜乐从天上降下而且是满溢的。连那位木工也说,“不要笑得那么大声。你们是被关禁闭室的!”

  过了一星期,从外面抓回来十五个逃跑者,要罚关他们十五天,只好把我们放出来,让给他们关了,我们得以释放。这也是他们出于不得已的事(因为没有那么多的禁闭室。不料,这十五个男犯又从土里挖洞,穿过墙,几天后再次逃走,因为他们实在受不了)。

   在音乐学院时,有一位团委书记来和我谈话。她说她以前也和我一样,非常热心,要读书,又要教主日学,教会的工作很多。后来有一天,看到街上人人都在那儿排队(买政府限量供应的生活必须品)。买米都要排队,她眼泪就掉下来,认为信主没有用。要做现实的工作,要干革命,将来共产主义会很美好的,不必信耶稣,所以她就抛弃了主。她又说,她身体非常衰弱,就是因为以前太热心的缘故。她说了很多话,但是我当时心中就涌出很多神的话,把她的话驳斥得干干净净。这人间的一切苦难完全是罪所造成的;若不信主耶稣,一切的美善不过是虚假的;人仍然胜不过罪恶。

  这个团书记一直劝我不要信神了。有一天,女生宿舍门口来了一辆出租的小汽车,原来是那团书记家中亲人来接她回家,因为她的确是衰弱又病重,无法升学,只得回家去疗养。

  其他一些基督徒同学开始放弃信仰,在政治学习会上常发表一些受“鼓掌”的言论,因为他们在思想上有初步的“扭转”。我听了心中黯然,为他们伤痛,因为他们已经不跟从真理了!我虽然不懂得如何应付,但是我却明白神在新约里给我的应许,我要持守着。“信”是唯一的根基,我们是因“信”称义,因“信”可以得“永生”。

   上海的一位姊妹告诉我,天下只有两种人:一种是属神的信徒,一种是属撒但的世人;所以地位要站对。

  1964年12月,福建省被判刑过的劳教妇女全部集中,调到闽侯白沙,我们也从龙岩转到闽侯。在那里,我见到了全省各地因着不加入“三自”而被掳的姐妹们,我们的生活、住宿、劳动都在一个农场里,常常有机会见面、交通,在基督里得到新的供应。这是神特别的心意、恩典和安排,可是撒但也想要得着我们,像筛麦子一样!(参路22:31)

  到了白沙,这是我重新被判劳教的第三年。经过了六个月的治疗,我的肝病可以说是完全痊愈了。新的妇女劳教农场靠近福州,条件比以前有所改善。

  因为农场采用新的管理方法,我们的劳动量比以前渐少一些,但领导比较注重思想改造了。管理我们的干部都是年轻人,他们是从学校毕业出来的,有一些知识,不像以前多是军人。

  周围的环境虽然有改变,但是内心的压力比以前更重了,这是我的感觉。那些有知识的人,更会针锋相对地对付你的“思想问题”了。

  紧接着来了一个和风细雨的“社教运动”(社会主义教育运动),全省的劳改农场以我们这个农场作为典型,召集了其他各个农场的场长、总管教、指导员共百来人,到我们农场“蹲点”),进行社教运动。因靠近福州,省公安厅厅长亲自抓(领导)试点,开展运动!

  我们一百多人的小队,派来了十多个干部,与我们同住、同劳动:拿起锄头,卷起裤脚,下水田,作田间“三光”(除草)、插秧、施肥;晚间教我们唱歌。他们在学习会上当了小组长,真像是同伴一般;问寒问暖,无所不谈。这运动足足进行了几个月,真叫作“和风细雨”,不停不歇,是经过长期的酝酿。其目的乃是用柔和的方法来改造我们的思想,改变我们的信仰。

  原先在龙岩的总管教主动要来我这个小组,因为他比较了解我过去的一些情况,特意要来改变我的信仰!以前他真是个很威严的人,在他面前谁敢不听话呢!有一回,一个新进场的人晚间躺在床上,不参加政治学习,给他碰到了,叫了一次,不肯起床。他发起脾气,拿着手枪当场要开枪,吓得大家不敢动。本来怕场长,现在更怕他。

  他原是一千多人的总管教,现在为了试点工作,来做我们的小组长,而且真像披着羊皮的狼,讲话既小声又柔和,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。谁能猜得出他是带枪的人呢?我们小组有一个厦门大学的女助教,深受他感动,把他捧为“救星”、“救命恩人”,写上万字的坦白悔过书,在生活上把这个干部照顾得如亲人一般(她负责煮菜给他吃),问寒问暖,无微不至,实在是被他迷住一般。不少人在干部离去时还真是依依不舍地掉下眼泪来。

  这个总管教自己要到我这个小组,我相信他是要提高自己的威信,证明他有方法、手段,在管教上有成绩。他对我也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。起初,他要和我谈话,我不愿意搭腔,他就请了别的干部来和我谈,因为他在龙岩的农场实在太凶了,我不爱理他。

  但是他偏偏要以我做重点,来搞我的信仰问题。经过很久的动员,要我写坦白交代,我拒绝。他就召集了一个小组会,一定要我写检查,并签字盖章,即使不交代,也必须写下“没有可交代的”这几个字。我就真地写上了“没有可交代的”这几个字,而且要盖手印,我就盖了手印。他所采用的软硬兼施的方法都失败了,让他很恼火,就打电话给院部。我在门口清楚听到他请示上级:“是否把她送进禁闭室反省?”结果没有成功,因为我属于“解放后的大学生,可以改造过来的人”。他换了三次手法,打过三次电话,都没能使我进禁闭室。

  后来,他的态度变得很柔和,与我个别谈话合计有十七次,经常是不用劳动,或是劳动一半就谈话。有一次,我病倒了,他就坐在我的床边,不停地和我谈话。别人真是感动得流眼泪,而我明明知道,这是出于那恶者。他的目的乃是要我否认我所信的神,然后才肯让我出农场,给我恢复原来的工作。但是无论怎么样的引诱、迷惑,我绝对不肯放弃创造天地的真神!我坚定了自己的心,日夜祈求主赐给我力量!

  有一次,我心中突然有感动,知道“公安厅厅长会找我谈话。”我在山上劳动,看见一些人走过来,我心里知道他们是来找我的。结果真的有一个人上山来,叫我回宿舍。

  我到了办公室,干部说:“厅长找你谈话。”我进到里面,看见了胖胖的厅长。他问了我的姓名、籍贯后,就开门见山地说:“恩立,你现在还信仰神吗?”

  我说,“到目前为止我仍然相信神。”

  这一回答让他停了几分钟。这是我的立场,我应当站稳。

  厅长说:“信仰可以自由,不过你得检查那些不合乎政府法令的事。”

  我不说什么了,只等他自己一个人讲完,我就退场了!

  以后,又有一个科长要我写关于“三自”的问题。我怎么写呢?我告诉总管教:“我只能写上我的信仰,而我绝对不批判。你要了解我所信的,我可以让你们知道。”这里,神给我一句话,“一个人不能事奉两个主,不是恶这个爱那个,就是轻这个重那个。你们不能事奉神,又事奉玛门”(太6:24)。

  我真是无法讨他们的喜悦。在这个运动中,我被批斗了几场;他们怕我服毒自杀,甚至把我所有的药都拿走了,又派了人连续不断地看守我。我好好地安心睡着,那些人整夜不合眼地守着。年老的姊妹为我极其担心,常常要等我三更半夜回来才安心睡觉。我也被搞得身心都极疲倦,因为撒但在用筛子筛我们。

  接着来了一个控诉大会,有两个姐妹当场关进禁闭室。厅长大大发怒,作报告说,“要和基督徒较量较量!”一下子批了一笔钱,建好一排的禁闭室,要把那些坚持(信耶稣)的人关到死为止。

  随后又来了一个批判大会,到台上发言的有三十多个基督徒,一个个检查、批判自己的信仰:“我不祈祷,不读经,不信了。”其中只有一个姐妹没有批判自己的信仰。坚持信仰的姐妹都关进了禁闭室,有重新逮捕判刑四年、三年、两年、管制的,真是筛掉了三分之一。他们不知作了多少次动员,要我上台讲话,我就是不肯。

  后来改用了种种的恐吓。总管教因为斗不倒我,没有成绩,接下来使用的伎俩就是往人身上“抹黑”。他们开始在人群中散布谣言,说护士小姊妹在作护士时害死过两个人,还说所有的牧师都和会友发生性关系,还生了孩子;恩立就是其中之一。把我们涂得黑黑的,使我们无法见人。

  这种捏造、诽谤、假见证,使我感到人类的道德的败坏已到了极处。神是不会容忍的,他会把这种罪名加在那些作假见证的人身上。

  运动结束一年多,就有人来调查这位总管教,发现他真的在厦门与当时一个劳教妇女生了个孩子。在文化大革命时,两派相斗,他开枪打死了一个人。后来他被关进了监狱,可以说是神给他的报应。

  还有一个同伴把“恩立已经偷生了一个孩子”的话讲了又讲,我严肃地回答她说:“这种事情只有你们会做!假若我有孩子,尽可以公开带来劳改。大家不是都这样吗?”她当场气得又哭又闹。结果这个人是自己与同犯先有了一个孩子,事后才结婚的。神也这样报应她(参诗141:9-10)。

  快满三年了,小队的队长要大家写总结的事,前面已经说过了。我把自己交在神的手中,愿他的旨意成全。

有一天,和我比较好的同伴偷偷通知我,今天要开全场控诉大会,我也是被控诉的对象。这种非常难担得起的困苦又要临到我,想到整天因病无声地躺卧,怎么忽然又会有从天上掉下来的灾祸?我扪心自问:“我犯了什么重大的过错,又得上台‘演戏’?”

  大家收工回来,也得了开大会的消息,我们急忙作了各样准备,洗澡、换衣服,因为若是被关进禁闭室,就无法洗换了。护士小姊妹说,“一年我们才上台一次,要穿得漂亮整齐一些。”因为传道人每星期都很干净地上台作见证;而我们一年难得有一次机会,真是如此。我们都拿最好的衣服穿上,剩下的一些食物也都吃光。最后,只有把自己交在神手中,像羊在剪毛的人手下默默无声(参赛53:7)!

  广场上露天的台子上挂着蓝底黑字的“控诉大会”横幅,会场周围站满武装人员;全场的犯人都召集了来,有五百多人,一队队劳改人员鱼贯地进入会场,席地而坐;我们妇女队一百多人也排队进入。台上坐满了场长、科长、指导员。会一开始,满场呼口号,把被控诉的人叫到台前站立:贪污、偷盗、越狱、搞腐化,还有我这个顽固不化、不思改造者,因为我还是坚持相信耶稣基督。台前站着的有七人,大家一个一个地控诉他们的罪状,最末了就轮到我。

  许多人起来说到我的情况;他们站在扩音器前,述说我的信仰及小姊妹平时讲给人家听的故事。一个个生动的圣经故事由她们口里复述出来,引起全场哄然大笑,小姊妹本人也笑得合不拢口。台上的干部却无法制止妇女们的述说和哄笑。控诉大会本来是很严肃的,反而引起一阵阵的笑声,干部们大怒,喝令中止控诉大会,叫小姊妹也站到台前来。这位里面满了喜乐的姑娘笑咪咪地走上去,更是让他们气急败坏!“再笑!再笑就拿大便糊嘴……。”当场扣上手铐,才收敛了一些笑声。

  有人就起来控诉小姊妹,说:“她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,说他们信耶稣的人进天堂,我们不信的人都要下地狱;地狱里火烧着,又热又烫得要命!到那时,他们就是用小指尖蘸点水给我们凉凉舌头也都是不行的”[(路16:19-31)财主与拉撒路的故事]。台下又是一片哗然。

  另有一个人开口了:“恩立说的,信耶稣可以得永生。……什么是永生?”这位控诉人解释得非常有趣:“就是千千万万年不会死的!”

  大会中提出的罪状真是不少。快要结束时,我听到科长说:“恩立,这回你若不交待,绝不放你过关!”

  会散了,小姊妹因“破坏大会”,当场就被关进禁闭室。我回到宿舍,极其疲倦,心中挂念着自己的姐妹:没有被子盖,在那严寒、潮湿的黑暗中……。唯有祈求神怜悯!

  但是我怎么回答众人的问题呢?我写什么呢?我的神啊!这时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感动:“等人家来要,再写。”一两天过去了,没有一个人来问一声,好像是无人管理一样地平静。

  一个星期过去了,有一天,管教主任叫我们不要出工,叫小姊妹从禁闭室出来开斗争会,问她还要不要祈祷?小姊妹一句话也不说,一个上午斗争没有结果,只好将她的手反铐住,这样小便、吃饭都得别人帮忙。我眼里噙着泪水,只是不敢出声。

  下午,却让我们休息、整理,要我们洗澡、洗衣服。我感到莫名其妙,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?等我到溪边洗衣服时,内心有一个很强的意念说:“你要转移了。”“去哪里?”还不知道(参约14:21)。只想起在我病中读圣经时,有一次心灵深处也有声音说:“你要急速把全卷读完,因为这是为了其他许多姐妹的需要,在灵粮上下功夫,为的要供应她们!”

  第二天上午八点钟,吹哨子,大家以为要出工,但是却叫大家集中,整理行李,吃过中饭就起程。所有的人都忙起来,有的哭,有的笑,我也包括在喜乐的人之中,因为小姊妹的手铐开了,我们又要转到另外一个新的农场去,继续作那默默无声为主耶稣受苦的见证!

摘自《夜间的歌 经历永活的真神 (杨心斐姊妹与神同行的见证)》

3 thoughts on “真是唯心论

    1. 我对盖恩夫人了解不多,她是天主教徒,所以不感兴趣。我认为天主教是异端,不推荐一切出自天主教的东西。似乎人们对盖恩夫人的为害影响很少提及,并不是她不错。我听过一位对盖恩夫人很有研究的人讲过,人们对盖恩夫人所讲所传“学不来”,也许正是这种学不来学不像学不了,使盖恩夫人为害小一些;或者即使学得走火入魔,也不认为是受其害,因为学得不像。

    2. 对盖恩夫人的这种“学不来”,也证明即使她所讲所传的内容没有错误的话,也不具备实用性,不接地气,没必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精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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